祁烬又再次沉默下来,僧人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门被关上,室内一片安静。
僧人的话却一遍又一遍徘徊在祁烬脑海。
他木然的眼神终于动了动,执起筷子,干嚼了几口饭,还未完全吞咽,又匆匆塞了几口。
直到将嘴里塞满,喉咙却哽咽得无法吞咽。
目光不经意扫到那碗汤水,清汤寡水映照着一张神容憔悴,满目遍布腥红血丝的脸,而那头顶,光秃无发,衬得他整个人既滑稽又狼狈可笑。
他死死盯着汤面上的倒影,似乎想起了什么,胸腔起伏,全身紧跟着剧烈地颤动起来。
砰一声,他再也忍不住,一手扫翻整张矮凳,汤水白饭洒了一地。
他捂着自己的脸,大口大口地喘息,塞满白饭的嘴发出阵阵奇怪的嘶吼声。
瓷碗破碎的动静引来余墨。
余墨下意识以为,他又想偷偷离开。
他疾步跨入室内,走到榻前,一手拽起祁烬的衣襟,“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什么!”
这一扯牵动祁烬肩胛骨的伤,他倒抽一口气,额角冷汗直冒,却没有反抗,任由余墨将如同一坨烂泥的他拽下床榻。
“你就像一头丧家之犬!”余墨狠狠一推,将他摔在地上。
“要么杀了我!”祁烬嘴里的饭吐了出来,嘶吼出声,“要么放我回天陵!”
东南驻军反水,天陵的那五万兵马定会在接到他的死讯后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