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瑾凝着他,冷静道:“孩子高烧惊厥了,直抽搐。三个太医都没辙。他们让我过来找张院判看看。我寻思我先过来,院判忙完给看看。我省去了路上时间。院判过湖也得许久。”
“嗯。忙完给看看。”傅景桁沉默许久,拉住长林的小手,只觉得儿子小手抖的厉害,细细的手腕里布满被抓烂的水痘,还戴着他买的那副银镯,他其实只需要一句话便可以让张亭荺丢下端木馥过来给孩子看病,他厌恶这样的抉择的场合。
年初七那天,他选择和端木完婚,昭告天下得圣女得天下,使文瑾抱着死掉的小狗在燕雀台空等四个时辰,心灰意冷地走了。
今日,他又将选择为了朝堂稳固,选择坐稳龙椅,而不能将张亭荺给她,哪怕这回她抱着的不再是小狗儿,而是他傅景桁第一个儿子。如果那日他没有酒后乱性...
“等会儿。”傅景桁的声音很轻柔,仿佛生怕伤害到文瑾,但他知道自己每个字对文瑾来说都非常残忍,并不是语气温柔就不残忍的,“朕让张院判尽快给她接生。”
文瑾的心口很疼,但是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她抱着长林,内心里希望端木馥可以早些顺产下来,母子平安,可以由寻常太医看护,这样她的儿子就可以早些接受张院判的看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