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十一越是言之成理,陈琳就越是难受,忍不住又泪如雨下,满心怨气只作一句话迸出来:“我要回家!”
“就算你‘江南陈三公子’不认鲁大这一份儿,拿这副鲁大的面目回了江南陈家,你家的太爷会认这个份儿吗?纵使太爷认了这个份儿,你家中上上下下的贵戚贵友,又能认这个份儿吗?你,不已经是个现成的鲁大了吗?连这身为鲁大的你,都不肯认鲁大的份儿;你叫江南陈家那边儿的人,又如何认这个份儿呢?”
最后这几句话可以说是鞭辟入里,陈琳辩无可辩、驳无可驳,抽咽几声,擦了泪,垂了脑袋,嗫声问道:“那么,你说,我为今之计,又待如何?”
焦十一闻听陈琳转了口风,精神一振,昂声道:“说了半天认份、认份,不过就是奉养父母、抚育妻儿——所谓营趁生涯,自食其力,承此一家而已;人生在世,还有什么?”
“你说‘营趁生涯,自食其力’,可是,这耕稼之期、农桑之务,我一概不晓,奈何?”
“田里的活儿慢说你不会干,就算是会,如今也没得干。”焦十一又将陈琳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道:“可‘江南陈三公子’,总会点儿什么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