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法语:gendarme,意为警察。
[3] 法语:salle de bain,意为浴室。
第十二章
也许诸位还记得,之前在描述沃特金·巴塞特爵士听说要与我结成姻亲时,我说他大受打击之下喉咙里喀喀作响,像濒死的鸭子。现如今我好比是这只鸭子的同胞兄弟,同样受了重创。有那么一会儿,我呆呆地站着,发出微弱的嘎嘎声;之后我拼命积聚意志力,调整情绪,甩开了鸭子模仿。我望着吉夫斯,他也望着我。我口中没言语,全靠眼神传达思想;久经训练的判断力使得他准确无误地读懂了我的意思。
“谢啦,吉夫斯。”
我从他手中接过平底杯,约四分之一两的纯酒精尽数下肚。眩晕感消失后,我把目光转向老亲戚,她此刻正坐在扶手椅里若无其事的。
普遍认为——无论是在螽斯俱乐部还是别处——伯特伦·伍斯特和异性打交道时向来殷勤有礼;偶有人称他为“完美的骑士”。不错,六岁那年,我的确一时情急,拿着小汤碗对着奶妈的顶髻就是狠狠的一下,不过这次失检是只此一次。打那以后,鲜有男士比我吃过更多的异性的苦头,但我对女士从来连巴掌都没举起过。此时此刻,我只能说,尽管向来以“佩雷”骑士[1]自许,我却险些剑走偏锋,叫我这敬爱的姑妈头上遭那么一下混凝纸大象的一击——这是托特利庄园倥偬人事中壁炉架上唯一逃过一劫的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