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一次,我被他的面具骗得好惨。
原来他是这样隐忍着走在我身后。
他眼前是我的背影,他周围是恐怖的寂静。他看的是别人看不到的缤纷却孤独的斑斓世界,他听的是比梦境还要静默,还要难以捉摸的凄清。
我一步一步走上前,伸出食指触摸他的眼睛,指尖慢慢向后滑去,掠过他的左耳,终于失控一般,扑进他的怀里,紧贴着他的胸口哭出声来。
他身体僵硬,似乎有些无所适从。
但没关系,压抑了太久的我只想在这一刻拥抱他。
鼻尖嗅着他身上沐浴液的清香,我把脸深埋在他的怀里,不让他看到我的唇语,不让他察觉我的狼狈。
“为什么?我好不容易才强迫自己去恨你,去伤害你,为什么你又让我爱上你?我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和阿楠一起,说服自己就算不幸福也要假装幸福下去,你为什么又来打破我的禁忌?”
我一声声呜咽着。
他听不到我的话,只是手足无措地抱紧我,揉着我的头发安慰我,似乎还把我当成从前那个没长大的小女孩,好像只要宠溺地揉揉我的头发,我就会破颜而笑。
原来他从来都没变过,变的是我。
是我一直不能原谅,不能原谅他不相信我,不能原谅他会把我推倒在地,不能原谅他亲吻别的女生。
我抬起泪汪汪的眼睛,看着他问:“喻烯月,当初在爷爷的书房里,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
他一愣,然后脸上就布满了浓重的悲伤,甚至连叹息都那样小心翼翼:“花苗,那是我这辈子最追悔莫及的事……真的……对不起,如果可以,我宁愿把我的眼睛换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