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下水只有三块,被她先挑出来吃了,剩下的厚冬瓜块,被炖煮得很软,一口咬下去,口腔里立即蓄满了冬瓜的汁水,烫得她张嘴不停轻轻呵气。
天色尚早,她吃过晚饭,又将自己那份碗筷随手洗起来了,吕棠海才慢悠悠关了店铺,出现在后院。
顾宝如立即钻进灶房,替她把米饭和炒冬瓜等饭菜端出来,让她吃着,自己则是打了井水,拎进灶房里冲了个澡。
两人前后沐浴完,天色就近了黄昏。
望着地上斜长的影子,阳光铺成了橘红色。
顾宝如半刻停歇不得,洗晾好两人的衣裳,趁吕棠海不留意,悄悄把树藤绳藏在衣襟内里,摸了院子里劈柴的斧头,从后门离开。
她要出县,无论是面对野狗,抑或是路上可能遇上的未知危险,一把锋利的真斧头比她自己的石斧更能帮上忙。
·
傍晚的风像个痿软无力的男子,从街那头穿梭到另一头,软趴趴的,起风时空有虚张声势的“呼呼”声,却毫无用处,空气中的暑热半点也不见褪减。
好在斜阳余晖比白日温和了许多,气温虽还是热,但太阳收起了它毒辣的爪牙,不再晒了。
街市散了,县外的人早早已经挑着担子拿着物件儿离开了淮阴县,剩余的行人,多半都是住在县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