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镯子陛下带了许久了罢——如今他拿在手里,凑着他的面颊极近,他甚至可以嗅到这镯子上的冷香。
而夜渌在一旁看着,不由自主地抚上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腕。
曾经,这镯子……
是带在她手腕上的。
她多想将这镯子取回来,可是……
夜渌明白,面前的女帝行事看似随意,实则是一石三鸟。
把镯子给了宸卿,算是应了当初之约,也堵上了她要回宸卿的嘴。
把镯子给了宸卿,她夜渌只要认为夜宸卿是自己的儿子,就不能说女皇帝什么不是。
再何况,对这女皇帝而言,取下这镯子来,不会是什么轻巧的事情,将这镯子给宸卿,只怕以后女皇帝还会从宸卿处要回来……
可是夜渌即便是瞧得透,也说不出半分不是来,只得低声道:
“皇帝倒是好记性。”
弋栖月淡淡而笑:“夫人言重了,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
夜渌尴尬地笑了一笑。
这女皇帝说得轻描淡写,可分分明明是在告诫她——
夫人,答应人的事情就要做到,不然,可是为老不尊啊。
可是不论众人如何心怀鬼胎,依旧是和和乐乐地告别了。
弋栖月一早便让湛玖等人安排好了人马,兵分两路,一路带着夜宸卿和名义上的‘陛下’回还都城,另一路秘密带着她前往和南国交战的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