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之方对于自己的独子公然当面流露出认为自己不及杜青棠并不因为然,反而露出欣赏之意,笑着道:“六郎果然聪慧!”接着方继续问,“既然焦大夫妇不曾背叛我贺家,然而此刻此信却着实可疑,你以为如何?”
“杜青棠与邱逢祥……”贺夷简脸色很难看,半晌方继续道,“的确有杀阿煌的理由,毕竟血诏与徐王这两件,乃我河北起兵的借口,也是诸镇如今处处召聚兵马、时刻准备问鼎长安的理由,这件事情却是阿煌做的,原本她身为公主,在宫变之中并非一定要对付之人,但因此事的缘故,杜、邱就是出于泄愤,也未必会放过她!虽然姓易的那老货道是杜、邱未必知道此事,然杜青棠多智近妖,邱逢祥手掌禁军,当时或者不知,事后多想一想,总会怀疑到阿煌身上的……”
贺之方转念思索了片刻,确定元秀公主在宫变次日清晨为长生子引到了焦大家中之事应该还无人泄露给贺夷简,便不动声色的反问:“说起来易道长身手了得,既然能够带着徐王脱困至魏州,与贵主接洽却也未必会被杜、邱察觉吧?”
“父亲不知,当初我到长安去,与阿煌相识后,时常同游原上,那时候阿煌曾向我打听过那姓易的老货,却原来在三月之时,那老家伙忽然也到了长安,阿煌出家的姑母玄鸿元君在长安城外有一处清忘观,那老家伙在此观中暂时落脚,不知怎的说服了薛娘子并玄鸿元君,她们一起哄了阿煌过去见他,只是薛娘子与玄鸿元君迫着阿煌对那老家伙执礼,阿煌不愿,为此还与薛娘子闹了一场脾气,后来她心中疑惑,盖因薛娘子从未如此委屈过她,便对那老家伙的身份起了疑心,当时便托了我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