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塬在医务人员的陪同下开始复健,这些年他的身体时好时坏,但这次治疗他表现出了超出往常的意志力,甚至让原本已经麻痹的下半身有了触感,连医生都说不可思议。
而儿子身体的好转让付母看到了希望,知道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没有白费,她更是夜以继日地守在儿子病床前,加上跟丈夫的离婚官司和诸多杂事要处理,已经让她筋疲力尽。她在打了数个电话催促付衍舟来医院之后,才得空去家属房补了个觉。
付衍舟到医院的时候正是用餐时间,付塬对医院的营养餐没有胃口,见到付衍舟来了,将餐盒盖子扣上,抬头看了一眼付衍舟,说道:“去外面透透气吧。”
付衍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对于这个哥哥没有任何想要沟通的欲望。
付塬问:“前几次回家都看见你跟楼下的小姑娘一块儿玩,你今天回学校是去找她吗?”
“不是。”付衍舟言简意赅地挤出两个字,伸手扶他下床坐到轮椅上,随后推着他往外走,“你想去哪儿?”
“就去走廊吧,我还能去哪儿?”付塬苦笑。
付衍舟没答话,将他推到走廊尽头的窗边。阴沉的天空泄下一丝暗光,打在付塬脸上,显得异常苍白,他看着外面的世界幽幽地说:“阿舟,这么多年,你一直都挺恨我的吧?”
付衍舟淡淡答道:“没有恨。”
付塬冷笑:“没有恨?你大概是想跟我、跟这个家没有任何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