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维昌盯着女主人看了半天,肯定地回答:“有人替她打官司。”
“她的什么人?干什么的?”
“我。”
“……”
女主人一步步从他跟前退了开去。
“我已经无颜再回到当年养伤的那个南方乡村……希望你们……谅解我……”
他慢慢站起身,也不告辞,默默地走了。
“老高,你……你得为孩子想主意呀!”她又扑向丈夫。
“让我……安静……一会儿……”老公安局长将妻子推开了。
妻子跑进卧室,坐在床上,双手捧着脸绝望地哭起来。老公安局长仿佛没有听到妻子的哭声,一动不动。落地式台灯的灯光,侧映在他脸上,使他脸上的每条皱纹,都仿佛一个形容词,清晰地描写出了他脸上的全部老态。
房门突然砰的一声被踢开了,儿子回来了。
我迷了来我知道,
不知迷了哪一窍,
情人那里怎能晓,
……
儿子嘴里哼着,踉踉跄跄地从客厅门前走过,径直走入自己的房间去了。儿子又喝醉了。
倒水之声,暖水瓶落地砰然而碎之声,呕吐之声,连续从儿子房间传出。
啪!一只皮鞋重重地扔在地。啪!第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