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连氏来掀了她的被窝,用刚干完活儿凉冰冰的手戳她脑门儿。
“咋天天都这个样儿,又不是三岁小娃娃了,这要是到了婆家还得了,还等着婆婆把饭给你端床头呐?别磨蹭了,块起来……”
云雀一边往身上套棉衣,一边抠抠耳朵眼,“娘,你可别说了,听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那你还不长记性。”连氏把窗子支开,一阵凉飕飕的风灌进来,阳光刺的云雀眯起了眼睛,“今儿天好,吃完饭去拾点儿柴禾。”
云雀:“又拾柴……”
连氏:“那是谁整日天还没黑就嚷嚷着烧炕的。”
云雀:“好好好,去就去。”
一家子围着桌子吃早上饭的时候,谁也没问昨晚老太太到底说了啥,云立德几度欲言又止的样子,却被母女仨选择性的无视了。
吃完饭,他道,“吴大哥家的活儿在忙今儿一天也就差不多了,你去了打声招呼,就说我有事儿,得上城里一躺。”
“嗯。”连氏应了声,也没多问。
云立德一早去的城里,到了下晌才回来,跟他一道儿来的还有李郎中,李郎中又给老爷子号了脉,反复嘱咐他平心静气,不得动怒,吃些容易克化的食物,再卧床休养几天,若是能下地了,便适当在院里走动走动。
老爷子“啊啊”的点头。
“上回开的方子还用换不?”云立德问。
李郎中摆摆手,“照吃,上回抓了几天的?”
“五天。”
“吃完再去抓十天的,吃上半个月,便可停了,这病它主要靠养。”李郎中说着,看了眼朱氏,又加重语气,“静养,这回是一条腿迈进阎王殿门槛儿,下回可就说不准儿了,整日吵吵,那就是老爷子的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