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枝看着董阳曦,眼中露出一抹看穿世事的悲悯,与她的年纪十分不合。
“是,我是不懂。”
轰动京师的科举舞弊案终于有了结果,风光一时的董阳曦从探花郎一朝跌入尘泥,成了案犯,当晚便趁狱卒换班之时,在狱中咬舌自尽了。
还有一桩大事,就是之前被诬陷的举子薛玉暴毙,让众人对薛玉生出了极深的同情。
“可怜见的,本来高中进士,官运亨通的一个人,好好的前程,都被那董阳曦给毁了。”
“也不知在牢里受了些什么苦。”
“听说是病得不成人形了,最后给火化,让他叔父抱着骨灰回去的。”
……
京师的百姓还在议论纷纷,一顶小轿低调地从后门进了镇国公府。
祁渊的院子一向是密不透风的,没有人敢外传一句闲话,宋南枝站在敞亮的书房里,朝他道谢。
“谢世子搭救,大恩大德,铭记于心。”
祁渊凝神望着她,看恢复女装后的她和从前不一样的苗条身段,失而复得的喜悦充斥了他整个胸膛。但是面前的宋南枝冷漠如坚冰,连道谢都是充满敬意的腔调,让他一颗心揪得十分难受。
他有千百个问题,可是——
猜也能猜到,家破人亡,举目无亲,她一个弱女子,这七年间是怎么过来的。
他伸手,又握紧了拳,退缩了。
实在害怕触碰到她心底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