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皮诺停到一块岩石前,只见这块岩石上面长着密实的荆棘,中间裂开一道缝儿,宛如眼睑,正好容一个人通过。这个年轻人钻进去就不见了,正像梦幻剧中的那些魔鬼,一进翻板机关门就消失了。
跟在丹格拉尔身后的那个人,既吆喝又推搡,催促银行家也钻进去。再也无可怀疑了,这位破产的银行家撞上了罗马强盗。
丹格拉尔就像一个腹背受敌的人那样,由恐惧激发了勇敢,也照样做了。他那肚皮很可观,虽然不适于钻罗马郊外的石头缝儿,他还是跟在佩皮诺后面钻了进去,闭上眼睛顺势往下滑,直到双脚落地。
双脚一沾地,他就睁开眼睛。
路很宽,但是一片漆黑。佩皮诺回到自己的巢穴,现在就不必躲躲藏藏了,他打着火镰,点燃一支火把。
在丹格拉尔之后,另外两个人也下来了,他们殿后,一见丹格拉尔停下脚步就往前推他,就这样推推搡搡,沿着一面缓坡,到达看上去阴森可怖的十字路口。
的确,四壁都凿成重重叠叠的石棺,由白色石头衬着,真像一个个骷髅头上眼睛的黑色深洞。
一名哨兵啪的一声,端起了大枪。
“什么人?”哨兵问道。
“自己人,自己人!”佩皮诺答道,“头儿在哪儿?”
“在那边。”哨兵回答,并且指了指肩头后面的一间大厅。那是凿出的岩洞,而映在石廊上的烛光,正是从宽阔的拱形洞口射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