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也问到了点子上。杨慕侠笑道,“我已老朽,不打这快拳很久了。”
“那晚辈就迷惑了。老先生跟人过招,又如何能取胜?”
“全凭意快!”
“这个意,便是用意不用力的意?”载英叫起来,“听着倒是很玄乎!”
陈炯附和道,“没错,这话儿以前就听过,只是还没见识过……”
话刚出口,杨慕侠便像老龙一样,发出一声长长的沉吼。那吼声像是从地底下传出,滚滚而来,震得地皮乱晃,之后又往上喷涌。
陈炯只觉脸皮如同针刺,眼前一阵发黑,心弦摇晃,头发根根竖起。桌上的茶杯哗啦哗啦乱响乱颤,茶水泼的满桌都是。
那气波还在往外扩散,噗地声,外面的窗户纸全部震碎,像白蝴蝶般飘落一地。厅前的芙蓉树也像遭了雨打,簌簌作响,几只宿鸟嘎嘎叫着逃了。
吼声慢慢沉下去,大厅里一片死寂,只有头顶上的数盏灯笼还在来回荡着,发出吱呀的声响。随着灯火的闪晃,人影也摇晃不定。
还是载英最先反应过来。杨慕侠发威时,他正端起茶杯往嘴巴里送,可倒好,不等手腕抬起,茶水就噗地晃出来,泼了他一脸。等一切消停了,他才顾上用手摸了把脸,大叫道:“好功夫,我这回可是真服气了,老先生您是这个!”说着,竖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