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停在门口,一边检查一切是否已经安排妥当,一边想着毒物探测器,以及它在他所处的社会阶层中所代表的意义。
一切都有模式。公爵想,仅凭语言,就能判断出说话者是不是我们这个阶层的人。贵族们描述最邪恶的谋杀时,所用的语言既高雅又精确。今晚会不会有人试试麝香毒——投放在饮料中的毒药?或者试试奥玛斯——下在食物中的毒药?
他摇了摇头。
长桌上,每个盘子旁都放着一壶水。公爵算了一下,长桌上的水足以让厄拉奇恩一户贫苦家庭用上一年多。
公爵站在门口,门廊两边是宽大的盥洗池,贴着华丽的黄色、绿色瓷砖。每个盥洗池上还有一排毛巾架。管家解释说,这是当地的习俗,客人进来以后,礼节性地把手在盥洗池的水里浸一浸,朝地上泼几捧,用毛巾把手擦干,再把毛巾扔在地上的水迹里。宴会结束后,乞丐会聚在门外,讨要从毛巾里拧出来的水。
真是典型的哈克南风格。公爵想,人能想象出来的所有缺德事,在哈克南的采邑里一样不少。他深深吸了口气,感到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