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千恩万谢地走了。
婉娘低头摆弄着手指,陷入沉思。想了又想,拿了几件胭脂水粉,取出一瓶紫蜮膏,又小心地包了几根玄沙香,带着文清沫儿去了胡屠夫家。
胡屠夫正在门口候着,一见婉娘来,脸上的肉都打起了摆子:“这边请。”领他们来到偏厦。
一到窗前,就听到了胡青夏嘤嘤的哭声。只听胡氏高声道:“你做出这种丑事,还有脸哭?”甩手打帘而出。看到婉娘连连叹气,道:“她还是啥都不肯讲。你说这可怎么好呢。”
婉娘道:“胡婶你先忙,我去和她谈谈。”胡氏夫妇点点头,愁眉苦脸地坐在窗前的木头墩子上相对长叹。
文清不便进来,只站在门口。沫儿迟疑了片刻,跟着婉娘走进屋里。屋内陈设简单,一头摆着张小床,挂着一副烟熏得灰突突的帐子,床头放着一个旧衣箱;一头摆放着些杂物,几把悬挂在梁上的干菜,几个盛粮食面粉的圆肚瓦罐,旁边一口小石磨,还有一个倒扣在地上的大簸箕。
胡青夏正靠着被子抽泣,见有人来,慌忙站起来,两只眼睛肿得桃子一般。
这姑娘普通村姑打扮,骨架稍大,长相极其普通。腹部隆起,身材走形,若只看背影儿,倒同钱玉屏有几分相像,不过皮肤蜡黄,面如金纸,像是贫血一样的病态。耳朵上戴着一对精致的珍珠耳坠,甚为显眼。一见到婉娘,还未说话,脸先红了,垂着头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