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很多年后,她在驿站里住着,早起梳头,竟然在自己的头发里看到了大把白发,抬起头,又在铜镜里看到了眼角的皱纹。
窗外是早起旅人喧闹的车马,她想起来那短短的几天里,她曾经和他投宿过客栈。
那时她还对他有诸多防备,起床后看他穿着一身黑衣,满头白发在脑后梳成了一个利落的马尾,他脸上还戴着那个略显狰狞的青铜面具,露出来的下颌线条却干净又消瘦。
他抿着唇仿佛是有很多不耐烦,却还是一直等到她自己醒来,才侧着脸冷冷甩过来一句:“睡得像猪一样,快些,走了。”
她那时只气他言辞粗鲁,却没有听出他话尾里,不经意间透露出的淡淡亲昵。
她只错过了那么一次,就再也没有了相守的机会。
她在这个冰冷又仓促的早上,才逼迫自己承认,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如果还在那个悬崖下躺着,早就已经化作了一捧白骨。
第10章 所谓的自由,不过是种心理感受
程惜简直不知道自己还要梦多久,她可能是给自己哭醒的,眼角脸颊上,一大片湿湿的。
她听到有人在拍着她的肩膀喊她:“程惜?程惜!”
等她努力睁开哭肿了的眼睛,就看到身旁那个人神色复杂地看过来:“你是喝得比我还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