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肩走在林荫路上,太平倒是诚恳,拂开长长的枝条,回眸道:“自是有几分不舍,那样的人物我搜罗了这么久,也没能找出第二个,你知不知道,他有个美誉,叫做‘莲花六郎’——”
婉儿没来由停住了,再次抬步的时候才开口,“张昌宗担得起!”
太平用手肘碰一碰她,抬了抬眉,“是不是做梦会梦到?早劝过你了,你却对一夕之欢鄙夷得很!我可告诉你,这样的男人长情不了,即便他想也做不到,诱惑太多了,他抗拒不了,当然也从未想过抗拒。”
婉儿感到心思被太平说中了多半,也不再掩饰,“张六郎是要入宫陪侍女皇的人,我与他在宫中抬头不见低头见,若真是有过什么,尴尬倒是可以化解,若藕断丝连那可是要误大事!”
太平笑她胆小,又笑她认真,“你我年纪都不小了,少女心思能免则免,不要再想着对一个男人上心,欢笑过、愉快过便足够,爱要爱得疯,断要断得彻底,不过都是附庸,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伤心费神那是傻子。”
婉儿感到太平这几年改变了很多,既潇洒又玩世,衷情不改的始终只有权势,她在前朝插手的事务越来越多,多处要职上都培植着心腹,假以时日,怕是也要分去朝堂半片天。
“公主看看什么时候合适,便把张六郎带进宫去。”她用笑意回应着,言语回到了此行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