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姐姐与弟弟吵架了。姐姐把小弟弟留在他的身边一夜没有回来。
他见到她的时候,是第二天了。
如果不是姐姐唤着弟弟,弟弟几乎不认识她是自己的姐姐。
新的鞋子,新的袍子……全是新的,全在姐姐的身上。
“……要好好地带着小弟弟,这里有五块钱给你吧!”姐姐说。
钞票在弟弟手里变作细碎纸屑的时候,姐姐每个毛孔都浸饱了汗粒,她不动,连一句话也不说。
小弟弟还向姐姐的怀里跳着:“姐姐,好看了!”
“我要去了。”
“往哪儿去?哪天回来?”
弟弟把他扯过来,让他离远了姐姐。
灯光来了。弟弟肩起两个大包裹,墙根下余着好久没有装花的花桶。
“你拿着吧!”弟弟说。
小弟弟并不比花桶高些,他提不起花桶离开地面,只有让它随着他的手、他的步子,在地上划着响声。
恰好,张油匠遇见他们,而且知道了他们遭遇的不幸。为了安慰弟弟,故意给他读了一段晚报上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