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承想,刘菊淡这次的舞蹈跳得非常好。并非舞姿如何优美,而是情绪激昂,表情开朗,旋律奔放,动作舒展。周立言暗自庆幸:她有救了!连章校长看了也感到宽心。
被剥掉“画皮”的飞机翅膀,竟然露出了白茬儿的三合板!简直象中学生上劳作课时候自制的滑翔机。师生们看着它,感到滑稽,感到敌机并不可怕,而是可恨,可气,可笑!于是乎,怎么笑的都有——大笑,讥笑,冷笑,嘲笑,苦笑,怪笑,用鼻子嗤哒着笑,吐出舌头来笑,翻着白眼笑,作个鬼脸笑,啐着唾沫笑,捂着肚子笑,笑得真开心啊!什么样儿的笑声都有。大概要笑它半个世纪。
章校长站在一旁认真地讲解着战局。
这是“七七”事变以后,抗日战争打了整七年,进入第八个年头的时候了。虽然章树人无法预测日寇投降的确切年月,但他从各种徵兆上已经看到了日寇的气数殆尽,国力不支,连这次大举进犯湘桂也是强弩之末,垂死前的猖狂一跳了……
扶轮中学的教职员工,那些有头脑的人,虽然不相信国民党报纸上的宣传,却很愿意聆听章校长的演讲。他们首先是佩服校长的为人,同时也知道他有真才实学,而且,知道章校长的英语很好,消息来源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