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人人知道这次调令的不合常规,但是大部分识时务的人依旧予以响应。大皋朝在京中累积下来的兵力,关键时刻依然能起到作用。
没有人问,率领他们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也没有人迟疑地跟随着他的号令行进。
不仅仅是因为这场动员极其精密而有效,也是因为那个人物,他们耳熟能详,心中有数。
城中一些布衣也自发地汇集起来控制局面,保护老幼妇孺。
一个身披银甲的身影在大街小巷中骑马走过,看见的人们不禁纷纷露出敬畏的神色。
多久,没有见过这个人了。
那个穿着大红色官袍,杀人不眨眼的御史,那个在达官贵人之间被称为御前一条“咬人的狗”的人,似乎已经在那场爆炸中丧命。
而代替他走上街头的,是多年前那位意气风发凛凛威严的少年郎,银甲白衣长枪在手,粉碎一切不平事,杀尽这城中作恶人。
他终于,真真正正地回来了。
“云大人!”下属策马奔来,“人都到了!只等您一声令下,便可挺进宫城!”
“先在宫门候着。”云锦书说。
“是!”
那人打马而去,云锦书仍是提着马缰绳慢慢地走。
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撑不住策马扬鞭的力量,每一次颠簸都像是把他浑身的骨头粉碎,胸口的旧伤剧痛,好似那箭至今仍扎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