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制住悲声,侧过头来,枕在自己双臂间,看着江朔道:“有这么长么?”
江朔道:“怎么没有,你听我算给你听,一而二、二而四年,四而八年,八而十六,可不是三十一年了么。”
张旭心里默算了一下,语带哭腔道:“还真是……溯之,看来你我都是苦命人啊,你怎不哭?来,来,我们一同哭。”说着张开双臂就要抱住江朔,江朔却笑着避开道:“然而我想若非得两年前了奇遇,我现在还尚且不会武功,说不定到时候机缘凑巧有得了什么奇遇竟能一举成功呢?”
张旭忽然破涕为笑道:“是了,是了,说的有理,我原师从小陆,学的是楷书,也是当年先是看了担夫争道,突然悟到了草书奇幻百出而不逾规矩之法,又观公孙大娘舞剑,忽明放神八纮得其神韵之法,想来也是旦夕之间的事。”
江朔道:“是啊,三十年不算长,弹指间不算短,长史安心等待便可,却不用哭了。”
众人见江朔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安慰一个快六十的老头,均感奇异,暗自按捺不敢发笑,偏偏张旭听了连连点头,道:“溯之,一会儿公孙大娘舞剑,你可要替我看仔细了,跟我说说你看出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没有。”
正说话间,鼓乐之声又起,却是十几个小娘子持着长剑上得楼来,江朔却没见到公孙大娘,张旭见他疑惑,道:“大娘压轴登场,先要由徒弟们舞一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