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站起身来,走到德明大师之前,行礼道:“大师,可否借阅尊诗。”
德明大师缓缓睁开眼睛,嘴角露出淡淡微笑,他轻拂起一只手,笑道:“郎中自便。”
说罢,他又闭上了眼睛,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
舒雅暗中翻了个白眼,这和尚哪里是与世无争,分明是对自己的诗作有极大的自信,所以才这般傲慢!
舒雅轻哼一声,拿起德明和尚的诗作,打算好生挑几个刺儿出来!
结果看没两行,舒雅的汗就下来了,他颤抖着手将德明和尚的诗作放回,将自己刚作诗的纸张团成了个球。
德明和尚听到声音再度睁开眼眸,见到舒雅眼中的不甘微微一笑:“郎中,怎么了?”
舒雅将纸球塞到袖中,行了个佛礼,赞叹道:“大师不愧是大师,境界着实高深。这一番赞菊诗,实有陶潜(陶渊明)之风,雅自愧不如,羞于拿出拙作。”
德明和尚抬手道:“哎,此言差矣。郎中身在宦海,与贫僧这种出家人相去甚远,不比贫僧闲来玩弄文字。”
德明和尚说得好听,眼底却闪烁着矜傲之色。
舒雅宦海沉浮十来年,已然精通察言观色,他哪里看不到德明和尚的得意来?
他嘴角一抽,暗骂这和尚不守清规,表里不一,实在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