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什么神秘客?商业炒作罢了。是被一个日本商人买下来的,就放在办公大厦顶楼贵宾室,自抬身价,早就不是新闻了,大连书法家于植元访日时就亲眼见过,有什么了不起?”丹青不屑,“再说《向日葵》的姹紫嫣红都是梵高死后的事儿,在他生前,那张画板可是被人用来盖鸡房的,身价还不如我的广告牌呢。”
丹青说着大动作挥手,不料刚好碰到给邻座送茶上来的服务小姐,整壶热茶都翻倒在丹青身上,她裸露在牛仔短裤外的大腿立刻一片红肿。
丹青疼得跳了起来,我忙忙用纸巾给她擦,忽然醒起不方便又赶紧停住,整个店里的客人一齐回头向我们行注目礼,场面混乱不堪。丹青一边擦着衣服上的茶叶沫儿一边忍痛安慰那可怜的服务小姐——这是丹青的至可爱处,永远先想到别人。
那小姐早吓得傻了,一叠连声地说着“对不起”,神态惶恐至极。看样子像是新上班的,一套工装簇新平展,明显是第一次上身。刚上班就遇到这样的事儿,运气也实在不好。
正热闹着,经理已闻声走了出来,抱歉地说:“我办公室里有烫伤药,要不要进来包扎一下?”
丹青好奇:“你们是不是常常烫伤客人,所以连伤药都有备无患?”
那经理的脸噌地红了,嗫嚅着不知以对。我暗暗诧异,经营服务业而腼腆如斯,他实在不像个老板。看他举止斯文,年纪轻轻,神态倒像个在校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