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吴生海说对了。他认为富农不甘心自己的失败,拼命造谣破坏,挑拨离间,引起了种种的骚乱。大家都在经历一场生死的搏斗,一场严重的阶级斗争。”
区卓不以为然,轻轻地摇着头说道:“话只说了一半。富农当然要造谣破坏,挑拨离间,那是没有问题的。我看群众的这种思想混乱,并不完全由富农的破坏活动所引起。咱们一共划了十户富农,保不住有真有假。其中真的当然要进行破坏,不消说了。那些假的,划错了的,你叫他们不说话行么?除此之外,还有些土地比较多,农具比较齐全的老中农,他们自然也害怕起来,生怕自己哪一天也会叫人划成富农。这就算不上富农的破坏,倒是中农自己的恐惧心理造成的啦。”
张纪贞说:“这是一个问题。引起群众骚动的,还有一个工作组内部的因素。工作组内部的意见就不统一,在群众里面传开来,哪里能够不引起骚动呢?”
区卓说:“在事实面前,你又有什么办法?”
张纪贞说:“我今天来,就是要跟你商量办法。你整天在南王庄,跟周炳接触比较多,是不是劝一劝他,不要再反对划富农了。已经都划出来了,反对又有什么用呢?如果周炳能够不反对这件事,咱们工作组就能够团结一致,外面群众也就不会瞎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