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显然不是琰所自说的话。大约琰的故事在当时及其后必流传极盛,于是乐人乃以《十八拍》之新声,演此故事歌唱之。
三
汉代之文学多为模拟的,殊少独创的精神,以与罗马的黄金时代相提并论,似觉有愧。她没有维琪尔,没有贺拉士,没有奥维特,甚至于没有朱味那尔与柏鲁托士,但只有一件事却较罗马的为伟大,即汉代多伟大的历史家。司马迁的《史记》,实较罗马的李委与泰西托士的著作尤为伟大,他这部书实是今古无匹的大史书,其绚灿的光采,永如初升的太阳,不仅照耀于史学界,且照耀于文学界。还有,班固的《汉书》与刘向的《新序》《说苑》《列女传》,韩婴的《韩诗外传》,也颇有独创的精神。荀悦的《汉纪》体裁虽仿于《左传》,叙述却亦足观。故汉代文学,昔之批评家多称许其赋,实则汉赋多无特创的精神,无真挚的情感。其可为汉之光华者,实不在赋而在史书。
司马迁字子长,左冯翊夏阳人,生于公元前145年(即汉景帝中五年丙申),其卒年不可考,大约在公元前86年(即汉昭帝始元元年乙未)以前。父谈为太史令。迁“年十岁则诵古文,二十而南游江淮,上会稽探禹穴,窥九疑,浮于沅湘,北涉汶泗,讲业齐鲁之都,观孔子之遗风,乡射邹峄,厄困鄱薛彭城,过梁楚以归。”(《史记》自序)初为郎中,后继谈为太史令,史记石室金匮之书。后五年(太初元年)始着手作其大著作《史记》。因李陵降匈奴,迁为之辩护,受腐刑。后又为中书令,尊宠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