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叫高处不胜寒。”步天在笑,笑容却多少有几分冷意,“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要想成人所不能成,就必须忍人所不能忍,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说的好!”北堂苍云又替步天倒了一杯,“冲这句话,这一杯我敬你!”
他也不管步天有没有喝,很快就把自己灌醉了,醉得趴在了桌子上,虽然紧闭着双眼,却又紧皱着眉头,微微颤抖的睫毛更是泄露出了内心的不安。
二十多年来,北堂苍云从来没有如此软弱或者崩溃的时候,他心里有根弦一直绷得很紧,不敢放松,更不敢让它断了,必须时时维持在一个既绷得够紧又不能断的微妙状态,一旦失衡,后果就不堪设想。那种累,没有人能够体会。
可是因为之前的发狂,他差点错手杀了落月,这么一个简单的意外,几乎让他那根紧绷的弦直接崩断,也导致了他今晚的崩溃。他只是需要发泄,需要放松,压力有时候能够直接摧毁一个人。
步天静静地看了他许久,确定他再也喝不下半杯的时候,就起身把他抱了起来,送到了床上。
北堂苍云虽然醉了,却居然睁开眼睛看着他,而且并没有醉得很彻底,至少还认得他:“步天,留下陪陪我。我、我有时候会……怕一个人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