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以后不久,她就掌管起钥匙来了,把整串钥匙放在一个小篮子里,然后系在她的纤腰上,叮叮当当的,满屋子来回走动。可我难得发现有锁的地方是锁上的,因而这些钥匙除了给吉卜当玩具外,我不知道它们还有什么别的用处——可是朵拉喜欢这样,所以我也喜欢。她把这种假管家务当作真管家务,所以觉得非常满意。她那份高兴劲,仿佛我们是为了逗乐,在照管一所玩具娃娃的房子似的。
我们的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着。朵拉爱我的姨婆,几乎不亚于爱我。她时常对我姨婆说,当初她怕她是“一个脾气怪僻的老东西”。我从来没见过姨婆对任何人这么宽容过。她竭力讨好吉卜,可是吉卜对她一直不加理睬。她一天又一天地听朵拉弹吉他,其实恐怕她并不喜欢音乐;她从来没有对那些不中用的仆人发过脾气,虽然憋着一肚子气,很想发作。只要发现朵拉需要什么小东西,不论多远,她都会走着去拿来,让她惊喜一番。她每次从花园里进来,只要看到朵拉不在小客厅里,总要在楼梯口,用响彻全屋的欢快声,大声叫道:“小花朵在哪儿啊?”
[1] Paragon,原意为杰出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