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仔!”
同时又从过道冲出院子里,抓住胡杏的小手问道:“什么事?什么事?”但是胡杏却平静地,不慌不忙地告诉他道:“走吧!冼鉴在我家里等着呢!”周炳也顾不得细问,就跟着她走。到了胡家,果然冼鉴在等他。看冼鉴的神态,还保持着“研究家”那种沉静风度,周炳的心里也踏实了许多,就谈起姚满所说的事情。冼鉴低声说道:
“省城的政局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目前是乱得很。上个月陈济棠发出了反蒋宣言,又在广东成立了国民政府。军阀混战的局面又表面化了。咱们估计了这种形势,从香港来了很多人,你哥哥也是其中之一。但是咱们把陈济棠的反蒋估计得太高了,把形势估计得太乐观了,因此,吃了一点亏。原来广东军阀的反蒋,只是争权夺利的讨价还价,他们的反共,倒是和蒋介石完全一致的。陈济棠在挂起反蒋招牌之后,立刻对咱们发动了全面的进攻!这样,冯敬义就首先牺牲了!”
周炳默默地听着、默默地垂着泪。冼鉴、胡源、胡王氏、胡柳、胡杏都难过得什么似的。后来冼鉴又换了一种高昂的声调说下去道:
“因为咱们的事业是革命的事亚,是正义的事业,是劳苦大众的事业,所以像冯敬义这样的人,是很多、很多的!冯敬义是个好老汉,是一个革命烈士!他坚强得很。自始至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这几个月来,咱们受到了不少的打击,也真是乱了好一阵子。艰苦呀!认真艰若呀!但是不要紧,咱们改变了作战部署,如今又挺直腰杆,站了起来,继续工作了。他统治阶级,反革命派,就是奈何咱们不得!不过这还不算数。还有呢,还有更加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