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桌子上的酒喝光,老卢挥手让其他人出去。她们会意地离开了,整个VIP包厢只剩我和老卢,空旷异常。
不过一分钟,服务员拿来一个瓶子,那瓶酒只喝过一口。我看了眼牌子,笑了,竟然是大瓶装的康师傅矿泉水,合着服务员欺负我们真醉了么。
“这是水。”
“这是酒!”
“可这是水啊!”我不知不觉提高了音调。
“老子说是酒,它就是酒!”他也犟了起来,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
他笑着说:“这瓶子跟着老子十几年了,你看,说不定还有生产日期。”
我要是能看清才见鬼了,现在看着老卢都觉得他要分身。
他自顾自地说起来:“老子那年在汶川打工。这水可金贵着咧,我抱着它被人从地下挖出来。那天太突然,老子看着超市,突然就开始抖咧。一开始我从爬梯上摔下来,天就黑了。我还以为哪个龟儿子关了灯。”
说起那件事情,老卢就像打开眼泪匣子一般,边哭边说,然后开始哽咽。其实后面他说的我也没听清楚,反正无非是他失去了几个亲人,还有当时的女朋友。
“我说,狗日的天老爷,震哪里不好嘛!”他掩面痛哭。
哭了一小会儿,他抓住我的衣襟,把我按在沙发上:“我和你说,我那叫一个恨。恨天恨地恨人,但老子不服输,我就是不服。中国都现代化了,狗日的地震还能上天不?只是我文化低,还能咋样?专家都说没办法,该震的还是震。我能咋样?所以我需要你,我是你的伯乐,你是千里马!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