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渊恭维道:“小公子自然不凡,请尽情述之。”
王荟乃侃侃而言:“目送归鸿,得自然万物之意也;手挥五弦,自然万物之意化为我之情也;俯仰自得,天地汇于心也;游心太玄,吾道归于玄也。嵇中散此诗雅极深极,言‘太玄’之至始得于自然,终归于吾心也。”
众人听他解得高妙,定是其父亲传,一时皆赞赏。
谢安亦赏之,敬问:“太玄可至乎?”
“太玄可至。”
“至于何处?”
王荟一愣,答不上来了。
竺道潜哈哈一笑:“此为禅语也。”
王导也笑了。
谢安正色道:“此非禅语。太玄可至,至于太素。太素可至,至于太无。”
“何谓太无?”
“太上忘情,岂非太无乎!”
谢鲲叫绝:“安石此语大有真意。”
竺道潜问:“为何太玄、太素与太无皆可至也?”
谢安答曰:“世人皆道‘言不尽意’,嵇中散独云‘言尽意’,小侄即从此语悟出:一切可思也,一切可言也,一切可知也,一切可为也,故一切可至也。”
王导甚喜:“安石与我同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