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三姐道:“我又不要促他,拿出盘川来做什么。你们要捉他,你们自己拿出盘川来是了。”
曹小姐道:“你是保人呢。”
戚三姐道:“你横说我保人,竖说我保人,我要问你,你的东西是左手交给我,右手交给我?倘然交给在我手里,不要说这点子,就再多些我也不能不赔你。你东西又没有交给我,租的时光又没有通知我一声,折子上写上我的名字,就好来吃住我。照这样办法,你折子上写上了汇丰银行大班名字,出了事情也好来寻着他,他也肯来认帐?你们真是大公馆里太太小姐呀,自己不懂规矩,也应问问人家。”马太太道:“你这样蛮争瞎究,我真没工夫同你争,也不犯着同你争,你想毛赖,瞧你只要赖得掉。”说着就向曹小姐道:“我们走罢,叫包打听来同他讲话。”
戚三姐冷笑道:“任你叫什么人来,包打听巡捕头都可以,我静候着你是了。”
马太太只装做不听得,同曹小姐两个出弄上车,一径回来。马太太在马车里对曹小姐道:“这事我回去向老爷说了,叫老爷去转托钱瑟公,瑟公在夷场上颇有点子名气,堂子里人见了他都有点子惧怕。”
曹小姐道:“只好重托你们老爷,男人家办起事来,比了你我究竟要便当许多呢。”
一时行到,曹小姐告辞而去。马太太就打德律风到祥记,叫静斋立刻回家,说有要事。静斋接着德律风,不知家里有甚事故,连马车也不等,就喊了部黄包车,飞一般赶回来。赶到家里问太太何事,马太太就把戚三姐蛮泼情形说了一遍,并说“此事除了瑟公,别个人未见办得下。你与他要好的,还是去托托他,你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