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潜入的次数越来越多,虽然我并不打算当侦探,但我每次看到金田家的事情,都会把它铭刻在我的脑海里。我并不想记住,但这对我来说也是一件很无奈的事情。
例如每次洗脸,鼻夫人都会仔细擦鼻子,富子小姐非常喜欢倍川年糕,以及金田先生, 金田先生他不像老婆,鼻梁是塌的,不仅鼻子塌,而且脸都是平的。
金田先生好像小时候被人揪住了脖子将脸蛋按在墙上,而脸一直到了四十年后的今天依然保持这样的扁平。这是一张稳定的脸,但我总是觉得缺乏一些变化。不管他有多生气,仍然有一张平静的脸,这就是金田先生。他边吃金枪鱼边拍着光头,不仅脸平,而且个子矮。所以无论在什么场合,总是戴着一顶高帽子,穿着一双高木屐,车夫觉得他的穿着很滑稽,就把这些告诉了寄宿生。寄宿生赞叹地说:“你的观察力很敏锐。”——这些事,我就不细说了。
我从院子经过厨房,躲在假山后面观察。如果门是关着的,还很安静,就可以慢慢地爬进去。在这个过程中如果发出任何噪声,或者觉得可能会被在客厅里工作的人看到,就去池子的东边,躲在小屋的屋檐下。我又不是去做什么坏事,根本没有必要躲起来或害怕什么。但是,如果遇到一个蛮不讲理的人,只能承认运气不好。如果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熊坂长范 那种人,那么不管一个多么高尚的君子,都会变成这副模样的。金田先生是个企业家,不用担心他会像熊坂长范一样用“五尺三寸”来对付我。但据我所知,他有个把人不当人的品性,如果一个人不把人当人对待,难道就会把猫当猫对待吗?可见作为一只猫,无论多么贤德,在这个家里都不可掉以轻心,这个不可掉以轻心让我觉得有意思,所以我经常来金田家追求刺激,也许只是想冒险才来的。关于这一点,我会仔细考虑这个问题,当彻底分析完之后,再做解释。